北京师范大学智慧学习研究院院长，教育信息化协同创新中心副主任黄荣怀教授

各位来宾：

大家好！

今天的在线教育差不多有20年的历史，我可以说是见证了我国在线教育的发展。从之前的审批、国家标准制定，到这个行业的评估，我构思很久确定了这个题目——“互联网促进教育变革的基本格局”。

在座的各位都是在线教育公司的代表。大家的很多资本都投入进来了，大约有200亿，200亿是我的估计，也许还不止。但是我想说的是，在这200亿里，有60%被内部自我抵消了，80%到不了我们学生那里，用于有效果的学习。我们在这里面需要判断，我们在线教育同传统教育，或者同互联网教育到底是什么关系，请允许我通过这个题目跟大家分享一下其背后的故事。

一、信息时代的学习方式诉求

我们现在的系统很多，概念很多，比如说云端系统、大数据、VR、AR机器人等等。我们希望未来的世界是什么样子？我们在物理世界上面会产生虚拟世界，未来是数字世界，或数据世界，这是理想的状态。我们正在朝这个方向走，我们今天或许谁都看不清楚，或者谁都看到这个方向了。我们今天谈的比较多的一个词是“互联网+”，我所理解的“互联网+”是互联网的升级版本，就像Internet一样。我们Internet2.0，是由IT大佬提出来的，国家也采用这个概念，所以它是升级版。我们今天强调的是，透明互联的未来趋势，人群、物体、事物、数据都连接起来，人本、体验、潜能、个性都连接在一起，我们叫“以人为本”，包括社会、经济、地缘、文化重塑结构。另外，我们也强调跨界融合，比如今天我来这里也是一种跨界。我是教育体制内的人，我做这个报告，似乎跟它的名字不太一样，强调的是开放，跨界变革和融合，它的基本条件还是价值驱动，要有价值，要颠覆，甚至创新。我们今天的互联网教育往前走，要发现他的价值体现在什么地方。

那么未来的学习是什么？我们谈论21世纪技能已经有20年了。我们21世纪技能对未来学生的要求，是有学习与创新技能，和信息、媒体、技术素养，以及职业和生活技能等等，我们期望未来的人是这样的人。我们今天的高等教育，无论是城市还是乡村，无论是国内还是国外，大部分目前还做不到。另外，我们强调的是个性化学习，在线教育、互联网教育也强调在线学习。我们每个人的知识背景不一样，所以学习方式也应不一样。我们今天的学习内容，跟我们的生活、跟我们的发展密切相关，我们所看到的东西，有更强的关联性，这叫联结真实世界。今天在学校，大部分还是统一步调、统一方式、统一评测，让学生自定步调，差异化学习方式，联结真实世界，这是我们未来所希望的。

我们信息时代存在这样的问题，我们说互联网环境是解决在哪学习的问题，数字公民是解决学什么的问题，个性化学习是解决怎么学的问题。

二、当代“主流”的学习方式

我们现在是处在工业4.0时代，新一代革命时期。我们早期的工业化革命是水蒸气机械制造设备，那个时候典型的是机械织布机。第一条生产线出现在1870年，当时的生产线是屠宰场生产线，这个非常方便。到1969年可编程逻辑控制器，基于电子和信息技术的自动化生产。未来是基于网络物理系统，也就是“互联网+物联网”，今天开启了一个新的时代。过去工业化300年，我们只用了50年或者30年。

学习方式是什么？今天我们大学教学，基本上还离不开1632年的《大教学论》，你看它提到的原则，直观性原则、循序渐进原则、巩固性原则、主动性与自觉性原则、量力性和因材施教原则。1632年的时候，基本上定了这些原则，我们今天差不多还是这些原则。

我们统一规格、统一步调、统一检测方式，我们学习方式是以知识精加工学习为主。老师把书本上的知识消化后，认为这个知识是值得学习的，然后分解得非常非常碎，一点一点喂给我们学生。以往我们所有学生的学习路径都是同质的和线性的，而在线学习的时代是完全不一样的。

归纳起来，我们今天的模式是什么？

第一，在哪学？

还是基于封闭式校园，我们所有学校还是围墙，尽管把围墙打破了，我们心目中的学校还是围墙。在家长眼里，把小孩子送到学校去才是学习，只要出了校门，那都不是学习。

第二，学什么？

我们学的还是双基教学，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，这是工业化文明带来的场景。尽管经历了上一轮改革，我们谈到了知识技能，过程与方法，情感、态度、价值观三个维度，而我们今天学的大部分东西，还是基本知识和基本技能。但在线教育公司，则反复强化它的记忆与测试。

第三，怎么学？

班级制授课，一定是搞一些学生在一起学习，这是工业时代的基本形式。这个反差还是蛮大的。

三、以高考改革为“抓手”的教育综合改革

目前，我们国家正在进行以高考改革为“抓手”的教育综合改革。在座各位公司的老总，也会找到一些机会。

新高考录取模式：“两依据、一参考”。从今年开始，理、化、生、史、地、政叫水平考试。还有一个综合素质评价，每个学生在学校的所有行为，都被记录下来。北大、清华录取的时候，我提供材料，你自己去选择，这是未来模式跟国际模式相似的地方。

高考改革。2014年有一些文件出台和试点启动，2017年浙江和上海全面推进试点，2020年将建立新制度。综合评价，多元录取，科学选才，监督有力，这是撬动我们教育改革很重要的“抓手”，同时也是我们在线教育，无论是我们体制内教育也好，还是我们私立学校教育也好，都值得关注的点。

将来北京的高考，语数英语各150分，剩下可以自选，比如说要么物理化去选，要么史地政去选，英语听力也会一年考两次。

我们智慧学习环境能够适应人们“任意时间、任意地点、任意方式、任意步调”学习的诉求，以支持学习者轻松、投入、有效地学习。我们今天的学生更投入地学习，前提条件是使我们环境更轻松，使精神更投入，从而更有效地学习。

课程改革。在界定课程标准之前，我们做了学生核心素养指标体系，包括自主发展、文化修养，社会参与。我们所有课程的学习，都要依托核心素养。从2017年开始，实行新课标、新教材，新高考。

比如语文，是为了语言建构与运用、思维发展与提升、审美鉴赏与创造、文化传承与理解，而不是传统意义上的知识体系，数学英语也是一样的。另外信息技术学科核心素养，在浙江有三分之一的高考，选的是技术。具备信息素养的人，涉及到信息意识、计算思维、数字化学习与创新，信息社会责任。

现在我们引进了一些方式，这是我们教育部做的一个核心项目，比如远程传递课程、网络空间教学、异地同步教学、还有翻转课堂，现在也是非常火爆的。无论是中小学还是大学，双主教学模式、校园在线课程、基于设计的学习、引导的教学、能力导向式学习、还有协同知识建构，根据不同的方法有不同的难度，也有不同的效果。

四、当代教育变革的基本格局

当代教育变革的基本格局，从环境到教学，到内容这些方面还是有一些变化的。

我们刚才谈到的是工业时代的教育，封闭的教学环境，从学生的双基教学到班级制授课。现在，我们强调的是互联网环境，我们强调的学习方式是个性化学习，他们之间有巨大的反差，是不同时代的教学。

我们把它大概分成一个九宫格的图。班级制授课到信息化教学，解决的就是这个问题。什么是信息化教学？这个研究不是学者研究，二是我们广大的企业、我们学校、我们老师共同去探索而形成的。我们需要搞清楚，双基教学和数字公民之间，我们学生素养到底是什么？

在数字校园和互联网环境之间，有一个环境叫数字化时代。在每个格里面都存在相当长的时间，这里头是相互作用，没有一个单独的谁学习好谁学习坏的情况，这会使大家产生什么效果呢？

我找到了这样一个东西，一个蝴蝶，这个是一个系统，我大概15年前曾经做过一些研究。这是什么意思呢？运动的时候，在这个图上，永远不会重复，但是它围着这两个东西去转，它不是周期性，永远不会同步，但是永远在这个上面同步，我们把它叫做互联网教育进化的蝴蝶吸引子模型。未来的教育，未来的物联网，我认为还是互联，“互联网+”还是互联网，未来基本形态还是互联网，这只是相对于工业时代来说的。这里是说，在未来涉及到信息时代，我们个性化的数字公民，而中间这一部分，就是我们数字化学习。未来20年、50年以后，是整体开放互联环境。我们教育信息化，我们把它叫做教育变革关键期。

我们今天信息化来做什么？两个方向同时存在，一种方向是针对个性化学习，另一种是双基教学。对企业，哪一块都是刚需，哪一块都是空间，哪一块都是利益。这个里面我的观点也没有好坏之分，从发展来说，要看你的价值所在。从这个意义上来说，我们传统的教育到信息时代教育有多长时间？我认为学校50年甚至100年还是会存在，只要我们社会结构没有发生变化，只要我们国家体制没有发生根本变化，这个是永远存在的。我们今天寻找价值的时候，能不能找到一个解释？实际上，我更多地还是基于鼓励、期盼我们互联网教育的价值所在，更多地服务于我们的校内，服务于真正的青少年的发展，或者说服务于成人教育的发展，这就是我想表达的意思。

教育信息化的核心价值就是创新和变革学习方式、教学方式、管理方式和教育研究方式。我们确实已经在变革教学手段、教学资源、教学方法和教学理念，变革的实际情况有好的，也有不好的。

学校办学，未来更多的是全新的教育教学环境、教学组织方式和课程形态。

第一，学与教。信息技术全面变革教学手段、教学资源、教学方法和教学理念。

第二，学校办学。创设全新的教育教学环境、教学组织方式和课程形态。

第三，教育体制。制定符合信息时代要求的国家课程标准、信息化支撑的政府教育供给方式和基于开放、透明数据的现代教育治理体系。

目前我的基本判断是说，国家非常关注学与教的方式，也非常关注教育体制国家，但是在学校办学这块，国家关注不太够。现在是一些相对比较好的学校得到的资源更多一点。

我说的就这些，谢谢大家！

来源：中教新媒